Dr.栗

要有尖硬的刺和甜甜的心

【GGAD】玫瑰花蕾(2)

预警必读!!!

AD战败变小梗

ABO设定

考前更新,后续有车,时间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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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格林德沃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过正式见面,阿不思不知道自己回忆里的那个狂妄却懂得爱人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显然不会是各路报纸在决斗之后吹捧的那个伟大又正确的巫师之光。

    囚禁,审讯,嘲讽,羞辱……邓布利多早就做好了在纽蒙迦德经受这些的准备,而格林德沃很可能会以此为乐,从这个男人对待反对者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不是那种愿意在彻底摧毁敌人之前就让对方体面死去的人。

    邓布利多牵着格林德沃的手,一步一步走进黑石砌成的城堡,大门的后面是有关将来的一切未知,但纽蒙迦德里一定不会有积年稻谷的霉味……

 

    几个星期过后,邓布利多设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格林德沃似乎故意要让他的打算落空。事实上,除了第一天被格林德沃带进城堡,阿不思就没有见过他,甚至连罗齐尔都没有再露过面,只有一群诚惶诚恐的家养小精灵每天准时出现,把他的塔楼打点得无比舒适,甚至还能在书桌上看到每天的报纸和市面上最新出版的书籍。

    似乎他真的只是格林德沃请来担任重要工作的贵宾。

    就像那个被养在糖果屋里的孩子。

 

    "先生,抑制剂是不被允许的。对不起,先生!"家养小精灵尖声叫着,茶壶都险些没有抓住,兑了滋补魔药的饮料倒撒了一大半,大得吓人的眼睛立刻泛起一层泪水,似乎在为拒绝这个人的要求感到难过。

    "不,别哭,不要难过,点点,该抱歉的是我,我早该想到这一点。"阿不思对这件事本来也没报过希望,只是这个小精灵每次都要真诚地请求他再提出一些要求。

    名叫点点的小精灵像接到了不可违背的指令一样,立刻忍住眼泪,咬着嘴唇想给邓布利多一个微笑,结果却只把呜咽声挤成了几声古怪的哼哼。

    "擦擦眼泪,我很喜欢你的服务,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阿不思把盘子下面的餐巾抽出来递给她。这些年来他一直让自己和权力保持距离,但是在此之前,在霍格沃茨,他至少还能让这些小精灵按自己的想法申请工作条件,现在却只能给出这些,这难免让他有些难过。

    小精灵不应该贪恋主人的关心,不能奢求平等的对待,他们必须终身为一个家族奉献,家养小精灵应当以此为荣。

    但是这些天来,衣领和头发的遮盖已经挡不住阿不思散发出来的味道,浓稠又纯净的甜味像真的蜂蜜一样沾染到他触碰的每一件物品上,宣告着这个Omega的包容和温暖,让每一个渴望爱和温情的生命都忍不住想要靠近。

    点点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灰青色的手指碰到了餐巾的一角,就像觉得阿不思会突然反悔似的,飞快地把它攥到手里,抓起身上枕套的一角响亮地擤了一下鼻子,充满感激地对着阿不思鞠了一躬之后就消失了。

 

    当天下午,文达·罗齐尔造访了阿不思所在的这栋塔楼。阿不思并没有感到惊讶,不过他依然不觉得那个家养小精灵会是个可鄙的监视、告密者,毕竟十八岁的身体并不会让他单纯到以为格林德沃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这里的情况毫不关心。

    "您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这也是格林德沃先生的愿望,他一直在给您提供最舒适的休养环境。"罗齐尔咬字的腔调总是带着一股独特的优雅,"显然那些记者早就等不及了,舆论自由也不应该被过分地限制,所以先生觉得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报道真相的机会了。"

    家养小精灵端着茶具和点心摆在案几上,又畏畏缩缩地退到在罗齐尔背后才偷偷抬头,惶恐地看了一眼阿不思的脸色。她在自己破破烂烂的枕套背心上缝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口袋,之前得到的"礼物"被小心地折放在里面,而相比于罗齐尔,阿不思安慰意味的微笑似乎更让点点觉得害怕,她发出一声呜咽,又往罗齐尔的裙子后面退了几步。

    "您的就职仪式被安排在今天晚上,这也是格林德沃先生最近都没有亲自来探望您的原因。"文达看到阿不思勾住茶杯柄的手指,笑容可掬地把茶壶放到一旁,"当然,我们绝不希望您认为这样的安排过于仓促,毕竟决斗结束后不久,相关事宜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小精灵努力地想笑出来,但也只能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让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皱巴巴,挥了一下与矮小的身材相比过分瘦长的手指,一个包装过分精致的盒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盒子上封了只有巫师才能打开的丝带。点点战战兢兢地把盒子举高,好像只要想到盒子里的内容就会把她吓坏似的,大得惊人的眼睛里比平时装了更多的泪水。

    "格林德沃先生希望您能准时出席仪式,这是他为您挑选的礼服。"文达起身告别,"会有人帮您完成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希望不会过分打扰到您。"

    "观礼的名单先生已经审核过了,他认为如果有霍格沃茨的学生代表能够前来参加,您也会高兴的。"

 

    整套礼服的形制和初来时的那一件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纯白的配色,更宽大的下摆,更加繁复的针脚,刻意加高的鞋跟……格林德沃虽然向来认为巫师的地位应当高于非魔法族群,却从未否定过麻瓜的审美,甚至愿意承认那些非必要的仪式感都有存在的合理性。

    阿不思所在塔楼到纽蒙迦德正门那短短的一段路被厚厚地铺了一层玫瑰花瓣,让人踩上去有一种踏在过厚的地毯上的不实感。仙女在作为装饰的树丛里唱歌,扇动着翅膀撒下雪花一样的亮片。格林德沃站在石阶的最高处,身后是一群面目模糊的宾客。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像木偶的提线人,毫无生气,操控着自己的肢体一步步地走到格林德沃身边。

    但落在外人眼里却全然不是那样的景象:与初到此地的劳碌奔波不同,依旧是精致到如同神话中美少年的脸,比大病初愈时的面颊多了血色;新制的礼服更加贴合身体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Omega刚刚长成,还未被开发的身形;红褐色微卷的长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随着微风和阿不思的脚步一起一落……即使格林德沃对Omega十八岁的模样烂熟于心,牵过他的手时,眼神里也全是藏不住的惊喜。

 

    "我的战友,巫师世界的英雄们。因为你们的努力,巫师终于可以团结在一起。站在阳光和月光下,离开阴沟,重新回到地面上,这个本就应该属于我们的世界。谢谢,谢谢。"巫师世界的领袖向来宾鞠躬致意,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站在前排的老巫师甚至趁着人们疯狂向格林德沃挥手的时候偷偷擦了一把眼角的眼泪。

    "而今天我要宣布的消息,是与巫师的伟大胜利同等重要的喜讯——正如你们所见,我身边的这位先生,阿不思·邓布利多从今天开始将要正式承担自己的职责。一直以来,我们的担忧,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关于麻瓜的位置,缺席了几百年之后,我们应该如何维持世界和平……都将迎刃而解。因为魔法世界的荣耀,我们最宝贵的希望,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站到了这里。"

    "我知道你们心里的疑惑,我不断地听到那些声音,对伟大事业的敌人的批判。但那是错误的,因为忠诚和不明真相而犯的错误。"格林德沃等人群中困惑和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了,才重新开口,"阿不思·邓布利多对巫师事业的贡献和忠诚不低于在场的任何一位,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盖勒特·格林德沃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巫师……没有人能接受我的理论,我的道路,认为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在那个时候。只有邓布利多能理解,甚至可以提出高于我的见解,所以那次见面更像是我的幸运。"

    "我们的决斗是消除隔阂的手段,不是来到这里,而是回到我身边,不是最长久的敌人,而是暂时敌对也不能动摇的亲密关系……"格林德沃挂在胸前的小瓶应声飞起,少年人结誓的场景被投射在半空,阿不思和盖勒特掌心相抵的时候,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收紧了被格林德沃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格林德沃的讲话结束很久,听众们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鼓掌。宴会即将开始,一人多高的蛋糕出现在了大厅中央的空桌上,奶油做成的雕花和人像,连技艺最高超的麻瓜糕点师和雕塑家也无法完成。

 

 

   "我们应该有一场最盛大的婚礼。"盖勒特凭空捻出一朵玫瑰花送到阿不思面前,故意挡住他正在写的那段笔记,"一定要有,不管多少年以后……赏个脸看你的未婚夫一眼吧,邓布利多先生。"

    黄土掩埋了阿利安娜比同龄人瘦小许多的身躯,两个星期前的玫瑰花还插在床头的花瓶里,早就到了应该枯萎的时候,即使有人用魔法维持着盛开的假象,花瓣边缘也已经开始发黑卷曲。

    阿不福思说得对,格林德沃已经离开了,不会再有人来给他的花瓶换一枝新的玫瑰了。

    动身前往霍格沃茨的时候,邓布利多最后一次和戈德里克山谷告别,离开之前他又给花瓶添了一次水。

    如果不再打开那扇门,他的玫瑰会一直开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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