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栗

要有尖硬的刺和甜甜的心

【GGAD】一枚旧加隆

《爱无对证》合志文解禁

一起嗑GGAD的各位姐妹,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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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和麻瓜不约而同地选择用“赠礼”来解释传说中他们无法理解的魔法事件,死神是经常使用的意象之一,与甜蜜美好的神仙教母不同,死神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故事的结局更具沉重色彩。大量见证了重大历史事件的物品被随意搁置直至遗失,同样,许多未能流传于世的故事也可能具有更重要的意义,这是作为历史和民俗研究者必须认识到的一点。

《重新发现诗翁彼豆的原始故事》


    月亮冷冷地散发着光芒,照在因为夜露和雾气显得湿漉漉的瓦片上,没有给这里增添半点温暖的色彩,反而显得整个场景愈发苍白空洞,让人很难相信这竟然是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无需连夜飞行的猫头鹰在远处的枝头上发出几声轻柔的呓语,几只猫狸子趁着夜色轻车熟路地混入街头的流浪猫中,骗取独居麻瓜老人的抚摸和投喂。几百年来,戈德里克山谷的夜晚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和格兰芬多离开故乡周游世界,金色飞贼正式进入赛场的前夜没有任何区别。山谷见证过太多的离别与传说,不会过于在意两个即将启程的年轻人,他们因此获得了人生中难得的闲暇时间,能够尽情地评论星空。

    “星辰的排布隐含着与未来有关的所有秘密。”盖勒特·格林德沃衬衫半敞着躺在邓布利多家的屋顶上,年轻人无法忍受阿不思的目光有一刻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于是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腔调埋怨他被一枚旧加隆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恋人,“阿不思,要记得关心天空,警惕被庸俗的黄金蒙蔽双眼。”

    “如果是被爱情和美貌蒙蔽呢?”阿不思把金币握回掌心,佯装认真地发问。

    “那就很合理了,被美妙的事物吸引,是人类无法回避的天性。今晚的至理名言第二条,不要总是试图压抑自己。”盖勒特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答道,“所以为什么不放下这世俗的财产,和你的爱情一起欣赏月亮呢?”


    过于明亮的月光几乎把夜空映照成深蓝色,在鲜嫩的苔藓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任何一个缺乏想象力的诗人都不会拒绝为这样的景色浪费笔墨,用尽矫揉造作的词句去描绘一双凝望月光的美目。

    “晚上好,阿不思。很少有伟大的巫师像你一样关心星星和月亮。”一个马人穿过层叠的枝叶,缓慢踱步到阿不思·邓布利多身边,用梦话般迷蒙的语调说道,“或许是因为巫师中鲜有伟大之人。”

    “晚上好,摩洛。”邓布利多谦逊地回答,“被俗世的事物蒙蔽双眼是人类不可避免的缺陷,在这一点上马人要比巫师优秀得多。”

    “星辰中含有与未来有关的一切答案。”摩洛活动了一下四蹄,“如果你关心的问题与那场遥远的战争有关,或许应该等待一颗彗星。”

    “这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期望。”阿不思摆弄着手上的金表,表盘上的星星正在以一种十分古怪的方式跑动,“巫师和麻瓜似乎不约而同地认为彗星是罪恶和死亡的预兆。”

    “又是人类的误解。”马人忧伤地说,“命运星辰总是被错误地解读。彗星只是照亮夜空的过路者。”

    “就像黄金,被认为是意外降临的天外产物,但人们却将几乎所有罪恶的起因归结于它。”

    “阿不思,从学生时代我们就知道你,你是少有的命运能够得到星星单独注解的人类。但即使是对于你,意外也是不被欢迎的,尤其是耀眼的意外。”摩洛看着阿不思的眼睛,真诚又忧伤地说道,“彗星是注定要离开的,而你的胜利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几十年后格外明亮的火星恢复正常为止。”



    “或许你应该收起自己对黄金的歧视,盖勒特。除了财富价值,它还是一种富有魔力的金属,炼金术就诞生于人们对黄金的追求中。”阿不思用手中的加隆遮住恋人眼前的月亮,金币的表面布满划痕,看起来已经在无数人手中辗转过,“所以黄金一直被认为是最适合变形术的材料。”

    “佩弗利尔家族的三兄弟是三个法力强大的巫师,而死神赠礼则是某些危险魔法变形过程的化写。”格林德沃接过这枚加隆,在指尖上轻弹了一下,金币随之发出一阵轻微又悦耳的嗡鸣声,“炼金术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总不能幻想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块天然的石头能让死去的人复活。”

    “但有的时候,我们使用变形术并不是为了成为死神的主人。”阿不思微笑着眨了眨眼睛,“看来这是我们今晚的第三条至理名言。”花楸木制成的魔杖在半旧的金币上轻敲了两下,磨损严重的加隆瞬间变成了一块精致小巧的金表,十二根指针还有沿着表盘边缘转动的小星星都和阿不思随身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约拿斯·克鲁姆走在纽蒙迦德的螺旋楼梯上,锐利的雪山在黑石砌成的窗框里跳跃上升,给人一种正在向上飞翔的错觉。刺杀格林德沃,偷走那根战无不胜的魔杖,阿不思·邓布利多没有绝对取胜的把握,国际巫师联合会希望能够找到更好的方式让战争提前结束……

    “或许应该从十年前开始驯养一只嗅嗅……”克鲁姆尽量把自己的思绪分散到那些漫无边际的想象中——多年傲罗的工作经验告诉他,在令人无法完全封闭大脑的威压之下,让自己的思维变得难以捕捉是最明智的做法。

    “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和《纽约幽灵报》会同时发布声明,阿不思·邓布利多接受来自纽蒙迦德的决斗邀请。英伦三岛和美国魔法国会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文达笑了笑,勾勒着团花的茶壶立刻为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热茶,这位法国女士能够在任何时刻将自己的唇角保持在最完美的位置,“决斗的胜利无疑会对北方的巫师解放事业起到极大的激励作用。”

    “两人决斗这种小事不会成为巫师解放的尾声,但一场意义重大的胜利,可以作为补全世界版图的契机,对我们最终的成功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格林德沃面色阴鸷,反复摩挲着垂在胸前的一根金链,他最近变得格外重视身边的魔法物件,“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人会加入我们的阵营之后,剩下的反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另一边还有一些传言,关于战无不胜的魔杖,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愚蠢行径,以及阿不思·邓布利多惯会使用的魔法连接……”

    约拿斯朝席位的上首边瞥了一眼,粗糙古旧长满节疤的魔杖被格林德沃随意搁置在手边,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备受重视。

    “魔杖选择巫师,但无法决定巫师的胜负。”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开口,“别再去想那只嗅嗅了,克鲁姆先生。”

    这是约拿斯·克鲁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成年金表,英国人的习惯。”盖勒特挑了挑眉毛,“我本来还准备期待一个不同寻常的礼物的。”

    “本来应该由家人来送,但是按照计划,我们会在路上度过你的十七岁生日,我不敢保证巴希达女士的猫头鹰能及时找到我们。”阿不思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新作品,准备在表壳精致复杂的花纹上做出一些改动,“学着接受普通的惊喜吧,总得有人为你准备这些。”

    “这样就已经够好了。”格林德沃凑过去,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简单又亲昵的吻,“除了我们隔三差五就得重新用一次变形术之外没有任何缺点,咒语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流逝,对于精巧复杂的机械结构,即使是最强大的变形咒也只能维持几个月的时间。”

    “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它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和我的怀表保持同步,它们之间被建立了一种有趣的魔法连接,就像两颗彼此吸引保持同步运转的行星。”说着,阿不思伸出左手,掌心的伤疤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白光,“和我们一样。”



    对格林德沃的审判绝对是整个魔法世界难得一遇的盛事,威森加摩的大厅被临时补加了几十个无痕伸展咒才勉强容下从全球各个角落赶来列席旁听的巫师,一夜之间,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望和威信叠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足以让所有政治家因为嫉妒而失眠,但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仿佛一切荣誉对他而言都是无法摆脱的负担。他在众人的簇拥和欢呼声中艰难脱身,只想回到霍格沃茨,还能赶在晚餐的甜品被撤走之前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饮料,顺利的话还能早些把寝室里堆积如山的粪蛋彻底清理干净,尽管那些夹带粪蛋的邮包都是匿名邮寄,但阿不思有理由怀疑它们全部来自霍格莫德村,某间生意冷清的小酒吧。

    “邓布利多教授!”年轻的傲罗狼狈不堪地穿过人群才挤到邓布利多身边,“格林德沃坚持要在正式关押前见您一面。”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老朋友。”盖勒特·格林德沃被锁在一张没有坐垫的硬质木椅上,神色嚣张狂热得仿佛自己依旧坐在高塔顶端,任何一条指令都能搅动整个世界的风云,似乎连日的审判也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厌倦。

    阿不思·邓布利多鼻子上的伤痕已经以一种极度扭曲的状态痊愈,“如果你想通过语言来伤害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起到一些效果。”

    “你的误解真是令人心碎,实际上,我的内心对你充满感激,亲爱的阿不思。”格林德沃想把一条腿跷到另一条腿上的动作显然没有成功,用于封锁魔力的铁链闪过几道金红色的火花,以防这个在魔法领域登峰造极,不需要魔杖就能随意使用咒语的危险分子突然暴起,“听说你据理力争,帮我摆脱了余生需要与摄魂怪为伍的悲惨命运,还有我的个人财产,一个囚徒一定非常需要关注时间。”格林德沃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所以在锒铛入狱之前,我必须当面向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致谢。”

    “我一向反对巫师和摄魂怪一类的怪物搅在一起,而私刑无助于真正的悔过。”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在犯下那么多杀戮罪行之后,你能试着忏悔,尽管十分痛苦,但是对你的灵魂大有好处。”

    “多么感人的动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记着我的灵魂。”格林德沃面露讥讽。

    精湛的魔法可以让一切痕迹隐匿无形,但邓布利多依然全程紧握着左手,似乎稍有松懈,掌心微微胀痛的伤疤就会被人揭穿。

    “收起你的伪善吧圣人,很快你的灵魂也要在地狱里跳动了。”



    “一枚产于1883的英国加隆。”约翰·史密斯的名字和姓氏来自他的父亲,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高官,他反对血统论,像那些认为纯血统高人一等的巫师一样狂热,“一直带在身边,表明格林德沃的确有进军英国的野心?”

    “有明显的变形术痕迹,先生。”刚刚毕业不久的科员站得笔挺,第一次得到直接向高层汇报的机会让他过分激动,脸上几颗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粉刺透出油亮的红光,声音高亢得好像错误地使用了声音洪亮咒,“我们可以进行追查。”

    “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史密斯先生轻蔑地扫视了一眼档案盒,“格林德沃和他的同党已经死了,追查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把这枚金币送给发现尸体并上报的人,就当它没有被发现过,尽快完成这份报告,然后把一切移交给历史事务司。”

    于是看管纽蒙迦德的老人得到了一枚陈旧的金加隆,金币又被换成了几杯装在肮脏玻璃杯里的黄油啤酒,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知道它经历过了不起的魔法变形,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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